228連續假期中,二姑丈與表妹表弟突然來訪,在歷經這幾年的紛擾之後,顯得格外生份與突兀。久不見二姑丈,他的頭髮竟也花白了,臉上質樸的笑容依舊,卻不復舊日健談,多數時候只是微笑。表妹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了,不知是這幾年的距離,還是成熟了,也比兒時客氣多禮起來。小表弟身子也抽高了,面孔還是有幾分羞澀和稚氣,可是看得出,逐漸有了男孩蛻變成男人的雛形了。爸爸明顯仍在意那些年的那些事,對二姑丈並不如以前的熱絡,播放著只有他享受於其中的歌曲,更形氣氛的尷尬與不自在。媽媽一如往常開始張羅大夥吃的,吆喝大家快快動手進食,末了豪氣地補上一句:「那些過去就過去了,大家就當作放水流,總還是一家人。」彷彿一吃泯恩仇。我拼命想脫離這不自然的一切,藉口幫大家買冷飲,趕緊拉著丈夫出門去。
吃過飯,大家似乎也不那麼不自在了,我開始與向來活潑伶俐的表妹談論她的生活,試圖拉近這幾年的距離,表妹和表弟仍是當年的乖小孩,除了課業生活之外,仍想辦法分攤父母家計與家事。二姑姑和二姑丈雖不富有,但在對表妹和表弟的教育上,應該算是成功的吧。飯後,丈夫提議帶他們去心之和看看,吃個cheese cake。爸爸不置可否也不願同去,媽媽絮絮叨叨地唸説要和弟弟回去打掃家裡,晚上另有朋友來訪,要我們帶他們前去即可,同時莫不可讓他們付錢。 心之和因連續假日,人潮多出許多,好脾氣的二姑丈一家倒是很耐心地一同排隊等待,我則繼續訪問表妹這幾年的人生,同時也稍微探問其他表弟妹們的近況。幾年的斷絕往來,聽著這些人事,好像在聽著別人的故事,說不上陌生或熟悉。捧場心之和的顧客實在太多,絡繹不絕的排隊人潮,讓每個人之間的距離縮到小到不能再小,可是人心之間的距離倒是遠得很,大家前後爭恐著買殘酷的限量蛋糕,差一步就是咫尺天涯,誰也不讓誰的。我們和草莓派之間的距離也是,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活生生的草莓派,離我們遠去。終於要輪到我們了,詢問表妹和表弟要吃什麼口味的蛋糕,表妹識貨地選了招牌cheese cake,表弟則靦腆的指著巧克力蛋糕,我突然憶起,他們倆小時候最愛吃的甜點無不就是巧克力嗎?我訝異著自己居然還記得這點事。草莓派當天是沒吃到了,但當天總覺得心口上也帶著,草莓酸澀又鮮甜的滋味。
- Mar 03 Sat 2012 11:52
意外的訪客
close
全站熱搜
留言列表